都心底发凉。
“奶奶,您难道不知道您越是阻挠反对,我反而对她越是执着吗?您与其言不由衷地扮演这个恶人,倒不如作壁上观静候我对她的兴趣消失。”小姑娘笑起来双眼弯弯,一派的娇俏天真,“您知道的,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。”
于是赵女士只能默许,哪怕她对一切都知道得清清楚楚,她也依旧拿覃与毫无办法。
宴倾的出现,让覃与暴露了她本性中的恶劣因子。但作为父母的覃珏和祁笙对此完全一无所觉,而知晓一切的赵女士又拿她无可奈何。
她善于揣摩人心,也乐于玩弄人心,对于同龄人,她是天生的猎手;对于家人,她也同样占据了绝对的优势。
叁年多的时间,无论是知道真相的赵女士还是覃与自己,都以为宴倾已经完全被驯化。别看赵女士现在对宴倾没多好的脸色,但实际上她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抵触渐渐变成了微妙的同情。
正因为了解覃与,所以眼见着宴倾已经完全成为寄托覃与而生长的菟丝子时,她才越发能够想象到被覃与厌弃的宴倾会沦落到如何悲惨的境地。若非这种同情心作祟,上次寿宴她也不会主动帮宴倾找人。
可是这种补偿性的心理,可能出现在赵女士身上,出现在祁笙身上,甚至是后面知晓一切的覃珏身上,但覃与不会。
对她而言,宴倾是她花了叁年时间一笔一画勾勒出的巨型图画,如今,这张偌大的白纸上已经没有可供她继续涂抹的地方了,不仅如此,这幅完成作她已经看腻了,继续看下去她只有撕毁它的念头。
虽然这叁年多来,她所付出的远不及那些高薪聘请的家教在宴倾身上付出的百分之一,但一对比就会发现,这种程度的关心已经算得上奇迹了。
对于一幅已经厌烦却又付出了一定心血的画作,最仁慈的处理方法或许就是束之高阁,眼不见为净。
覃与不会觉得愧疚。宴倾是她创造的,她的名字、身份、形象乃至外在性格全都是她赋予的,她在宴倾这个人身上花费的抵得上一个普通职员一辈子的收入。她给予宴倾的,远远超过她这叁年来回馈到她身上的那些可有可无的体贴讨好。这种不平衡的收支,在覃与看来已经算得上是做善事了。
所以她对祁笙说的那些话,全都是肺腑之言,不存在任何意气用事的成分。
她要丢掉宴倾,却给她提供了最后一份礼物。至于后期她还会不会是宴倾,又会有哪些变化……这些,都作为保留节目留待以后揭晓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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